法为他做些什么,她没法跟他一样感同身受着。她只能每日都做好一盘糕点,无声地放在他的房门之前。
那一点甜就像是一块小石子,投入苦海之中,或许倏忽便不见了,但它终究是存在过的。
父亲的打算,从来都瞒不住母亲。那几年她与晏既的事在李家几乎成为了共识,就和母亲激烈的反对一样。
父亲没有爱过她,她自己知道。可是即便他不爱她,他所做的事,终究还是会先成全她,而后再成全父亲,成全李家,她不会反对。
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一直为她而据理力争的母亲,唯一爱她的人被蒙在鼓里。
倏尔清风渐起,月出云散,她才发觉今夜不是团圆之夜,能分送给她的月光,实在是很有限的。
就好像她一直以为她与晏既之间的事会就这样平稳的度过去,尽管多少会有一些挟恩图报的意思,可那时的晏氏与李氏,又有谁能够反抗她父亲的意志呢?
也所以当她提出要跟着那时的姜氏嫂子一同往河东去的时候,父亲连审视都没有,很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。
留在陇西也是无用,不若早些,由她的兄长李玄耀做主,将该定下的事定下。
她心照不宣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,也打算接受晏既又早已经将她忘记的事实——这于她而言也是好事,如今的她,远比从前的每一个她都更好。
可是父亲哪里能知道,兄长根本就不可能能够支配的了晏既,即便是他自己,也根本就不能让晏既按照他的意思来行事。
人人都说李郜有远见卓识,于天崩地裂的情境之中,还能提拔出晏既这样的将领。
可是大约连父亲自己也没有想到,那时被悲伤完全淹没的,看起来已然被仇恨击垮的少年,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。
兄长流连于风月,最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,也就折在了风月之事上。
晏既爱慕的人并不是她,就好像当年赠与她这块徽墨一般,不过是一场误会。
而她也是在她进入安邑城的那一日,其实便见到了她这一生所最为执念的另一个人。
她后来才知道,原来她在城外因为好奇而掀起车帘之时,所看见的那辆极其朴素的马车之上,坐着的就是他所心悦之人。
犹如宿命一般。
他们曾经定下了婚约,若是没有那一场她至今不知缘由的争吵,她进入安邑城中,首先要参加的便是他们的婚礼。
那时她是庆幸的,庆幸自己还有时间,不必在刚刚与他重逢的时候,便眼见着自己多年来的一场好梦变成了碎片。
“阔别多时,终成永诀……”
渐写到别来,此情深处,红笺为无色。
那时的分歧,令晏既与殷观若阔别了许久,各自在人世之间蹉跎,历经磨难之后才终于又走到了一起。
这于他们自然是难得的经历,无比珍惜的缘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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