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醒目，祁衍随手拿过来一看，忽觉自己大概依旧在梦中。
“抱歉，祁总。我想了一晚上，足够清醒的意识到，我不能和您在保持这样的关系……虽然我很快乐，在这种关系中非常满足，但是已经够了。我不想某一天让你觉得厌恶，也不想突然有一天你跟我说结束吧，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。所以这次我主动提出，或许做朋友，做下属，我才能更长久的留在你身边……”
祁衍烦躁的揉着头发，看到最后一行“您给我的钱我没有乱花，加上蔚蔚的手术费，住院费，以及那一套西装，共29万整。就当我欠下的，总有一天我会还给您。”
“最后，谢谢你，祁衍。”
妈的，这叫什么事，谁稀罕你还钱！祁衍把纸条揉成团，狠狠的扔了出去。
明明昨天晚上还那么热情乖顺，明明将近一个月以来配合默契，明明自己都想着为了这个混小子收心了，竟然来这么一手。
祁衍简直气到抓狂，把笔记本重重放在沙发上，骨节捏的咯咯做响。如果沈以戎在现场的话，一定重拳砸在他的脸上！
凭什么你说断就断！祁衍一生骄傲，从小到大都是众心捧月，矜持高贵，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，从不许别人有任何怨言。活到三十多岁，第一次有人主动提出要跟他散伙！
简直比九天神雷轰顶都难受，祁衍心中憋着一口闷气怎么也顺不过来。气冲冲的走过去把揉成团的纸条捡起打开，自虐一般又从头到尾看了遍。
祁衍看着那一行行的文字，并不是很好看的字体，可一笔一划都写的极认真，看在眼里好像就连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带了十足十的感情。
沈以戎说，谢谢你，如果你没有出现，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人世间还有这么美好的感觉。
沈以戎说，抱歉，我不想这种美好有一天消失在你的嫌恶中，所以我主动退出。
莫名的惶恐和难言的心慌。
祁衍一直都知道沈以戎是一个沉稳，坚韧的人，平日里不苟言笑，安静起来像空气一样，从不主动给别人增添麻烦。可硬挺外表却有着不想符合的纯粹干净，毫不掩饰自己的得失与欢愉，笑起来恬淡美好。
纸团再一次被扔在地上，祁衍掏出手机，拨通助理的电话。片刻后，沈以戎的家庭住址信息已经发在了祁衍的电脑邮箱。
已经多久没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过了，祁衍瘫倒在沙发上，闭上眼睛全是沈以戎吻向自己时那双恍惚挣扎的眼睛。
一瞬间的恍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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