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已渐渐消失,直到听不见。
傅蓁站起,淡淡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
……
皇帝寝殿,正殿。
皇太子魏璋定定注视着龙榻,注视着那个震怒挣扎却导致病情加重已彻底不能起身的狼狈男子,他敬爱濡慕足足二十余年的皇父。
“为什么?”
是啊,为什么呢?
他纯孝,宁死也不会提前觊觎帝位,为大楚殚精竭虑。有他在,大楚江山不是更稳固,中平帝的龙椅不是坐得更舒坦吗?
这两年,中平帝的布置从模糊到清晰,他从不可置信到心灰意冷,伤心痛苦过了,愤慨气怒过了,甚至自我检讨过了,他执着于亲自问父皇一句。
究竟为什么?
中平帝没有回答,多年隐忍功败垂成,他双目通红正死死瞪着魏璋,歪斜的嘴角动了动,艰难吐出两个模糊音节,“逆,子……”
“我来告诉你。”
傅蓁缓步而入,“因为从一开始,他就没把你当他的儿子。”
也没有把她当他的妻子。
他们母子都是工具,联手傅氏除去权宦权臣的工具,稳定傅氏的工具,一点点夺取权柄的工具。
本来这工具早些年就该退出舞台的,奈何她生的儿子太优秀了,导致不得不拖延了这许多时候。
傅蓁想了又想,不得不承认了这个悲哀的事实。
傅氏,其实就是最后一个权臣啊!
“他有心爱的女人,有心爱的孩子,除了我们这些绊脚石,正好扶持之。”
皇帝寝殿内,此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中药倒地的宫人内侍,甚至还有几个黑衣隐卫,持刀侍卫第一时间解决之,并将其余人等拖出去。
朱红帐幔层层,傅蓁视线移向龙榻最近旁的一处。
当年,丽妃吴王可是躲在皇帝寝殿,擒下她母子二人,这柔柔弱弱的女人,才携着她的儿子现身。
傅蓁一辈子都无法忘记,当时丽妃一脸歉意看着她,眼眸中却闪动着无法遮掩的喜悦光芒。
“来人,把那贱婢贱子拿出来!”
傅蓁秀美的面庞扭曲,持刀侍卫利索上前,一挑帐幔,果然见丽妃及吴王昏阙倒地。
“璋儿,你去处理诸事就是,此处就留给母后。”
胜局初定,但需要紧急处理的后续事宜还有很多。魏璋闭了闭目,留下足够多的侍卫在母后身边,转身大步离去。
傅蓁冷冷看着惊怒的中平帝,后者浑身哆嗦,脸颊抽搐着,嘴角也歪得更厉害,甚至开始流口水。
“魏恂,想不到你有如此狼狈的一日吧?”
傅蓁的目光满满的恶意,从上到下打量中平帝魏恂,真可惜,他活不了几日了。
她按了按他的左胸:“我发过誓,要把你的心挖出来,看看究竟是红是黑!”
手掌下的身躯抖动得更厉害,很满意看见魏恂目露惊骇,她冷冷一笑:“不过在此之前,我得先让你看看你心爱的女人和儿子是何等下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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