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八四三章 多歧路,今安在(二)_新顺17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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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里,才是给儿子的遗产,而非负担。

  这份遗产,可以让儿子刷到威望、把控军权、在实践中学会怎么搞内外帝国、在战争中学会平衡文武。

  威望和军权,对新皇帝来说,才是最大的、最有价值的遗产。

  非核心区的土地,并不是。

  没有多少人能透彻看清大顺的这种被刘钰“绑架”之后,【道统】试图反动转型却依然失败的局面。

  也没有多少人看到,皇权、军功地主良家子军官团、与朝廷息息相关的工商业大资产阶级、恐惧于新时代被碾碎的城市小市民阶层、被边缘化的实学新学人才、自宋以来儒家的以小农和小生产者为最终空想的平均空想、北方小农华东资本南方宗族主客械斗的社会撕裂、保守的传统士大夫……这一切,一旦失控,可能会滑向何处。

  新世界近在眼前。

  自旧时代涌起的大潮中,渐渐产生了很多理所当然的“无意识”,但这种理所当然的无意识,本身就是一种意识。

  一如此时的孟松麓,他深处潮水之中,应着那句身在山中不知山的话语,理所当然地觉得如果资本真的需求人手的时候,必然应该优先移走山东河南的百姓,资本首先应该是服务于圣朝的,然后才是天下,最后才是天下之外的世界。

  而从不应该是因为那里的人工更便宜,所以可以自由地选择移走那里的人。

  没有为什么。

  甚至这就是大顺这边传统的某种【self-evident】,不证自明、不言而喻。

  他或许反对其中的血腥残酷与不仁义。

  但又时不时冒出一些支持的想法。

  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,他隐约觉得自己的反对是无用的,也是无意义的,于是选择了逃避,远走他乡万里之外。

  他,甚至他的老师,都以为,他的内心藏着张博望、班定远。

  实际上,他的内心,并不是张班等人心里装着西域的万里黄沙,而是想要逃避故土越发富庶的工商繁华。

  盛世,从不是个好词。

  只有经历过开元繁华、又经历过安史之乱的人,才能理解什么是盛世。

  在天宝十四年冬月之前就死掉的人,根本不可能理解盛世这个词的真正滋味,那是一瓶回韵悠长的老醴,不是一抔痛饮欢歌的烈酒。

  盛世不是十一二点钟的太阳。盛世是傍晚山巅的西霞。

  孟松麓嘴上并不承认朱熹的判断,事功学会毁灭圣道;也不相信,事功学发展的极致必然扬矢周孔,哪怕发起事功学的人都是真正的大儒。

  但内心,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深处,却告诉他去远方,离开事功学蓬勃发展的地方。

  因为对刘钰一贯一之的政策,他既支持、又反对;既兴奋、又痛苦;既赞许、又批判。

  他传承自旧时代的信仰,已经崩溃;可新时代的信仰,还不成体系。

  他说反对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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