懿的话,一时间让场面更加难以言喻。
伯懿眼里却只看到拂华春风将耳畔碎发带上她的双颊,随风而动。
自作聪明道:“难道,长思郡主也同清缘之死有什么关联?你打算放长线钓大鱼?”
“你如何看待老夫人娇养郡主一事?”
玉浅肆撇撇嘴,似是懒得再同他说下去,策马紧走了几步,与一旁正在絮絮的伯懿拉开了距离。
大声嚷道:“那和尚入京之后念了几句诗:什么‘嗟叹世间人,永劫在迷津。不省这个意,修心徒苦辛。’”
微微侧头,便望进了水软山温的侧颜里,煦风中挟着淡淡幽香。可一张口,话却生生转了个弯儿,迂回起来。
玉浅肆不知作何想法,背过身去,不发一语走向墙角的乞丐,掏出几枚铜板,分了五枚弯腰递到了乞丐面前的破碗里。
林深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身影,再想到侯府的腌臜,慨叹一声:“也难怪先帝力排众议也要开设科举,这些士族们,如今可真是烂到骨子里了。”
该死的,自己又上了她的当!
“我想,说不定老夫人此番作为就是在保护郡主。她心思单纯,可身份极高。若是嫁进高门大户,可算不得什么好事。与其后半生痛苦,不如现在就娇养到底,留下个跋扈的名声,不痛不痒,倒能阻住一些人的小心思。”
他恓惶不安,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。
他这一打岔,自己反倒不好再开口了。
此时恰好刚出城门,就见城外奔来了一队人马,簇拥着一辆马车迎面而来。
两队人马擦肩而过。
方才那楚楚可怜的失望模样,哪里是真情流露,分明是故意演给自己看的!
玉浅肆利落地跃上马背,望见笑颜,稍一怔忪,亦颔首回礼。
只怪自己,都着了这么多次道依旧不长记性,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钩!这下不仅白白交出了清缘的消息,还欠了一个赌约未消。
伯懿连忙策马跟过去,停在玉浅肆身边。
“这才是你带我来侯府,帮我洗清嫌疑的目的?”
“什么?那和尚死了?”
暖阳轻抚,瞳仁被湿气氤氲,清澈透明,嘴角的笑容也几乎消匿。倒比此前万千模样,显得更加真实而动人。
若是怀着厌恶之情娇惯之,怎会让郡主心甘情愿为了查清真相各处奔忙?
伯懿见她还愿同自己说话,连忙赞同,尾音微扬,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讨好。
“我说的句句属实,他当时绝对是看到谁了,而后才喃喃念了这几句,就是不知是在感慨自己,还是在感慨别人。”
风暖鸟声碎,淡烟流水,霁光参差,自是好时节。
眸波微晃,一丝失望若沤浮泡影般闪过。
伯懿无意识地双手成拳,妄图掩住心中刹那的慌败。
再一琢磨,难道玉浅肆那个莫名其妙的赌,也是为了当下?
伯懿深沉的眸底透出些许异色来,就连他自己也咂不清自己此刻的心境,是该得意于自己的用处,还是该悻于自己的用处。
伯懿状作愕然,语调却带着些许恼火。
却见她微微回头直直朝他望回来。
玉浅肆接过随风牵来的马,颔首轻叹,复又扬起了淡笑。
“多谢。”
随即又想到了玉浅肆此次带着伯懿同来的目的。
鸦青色的马车上未着任何徽记,但细观而去,清一色健硕的马匹,内敛的暗色衣料,车铆精就,平稳八达,绝非寻常之物。
恐怕她没能从和尚嘴里套出东西,那和尚便死了。于是想到了自己这个同行者,想要从自己这里得些消息去。
正待开口回答,一旁的林深十分不合时宜地清了清嗓子,探问道:“不若用过了午饭再走?”
玉浅肆原本不愿理会他,但遽然听到“清缘之死”四个字,眼底戾芒一闪而过,难得对林深冷了颜色。
无论怎么想,都觉得玉浅肆不是这种心慈手软,干赔本买卖的人。
伯懿不远不近地跟着玉浅肆,心里也在暗骂林深。
玉浅肆笑意渐盛,爬上眼角眉梢,染进星眸里,云蒸霞蔚,灿亮夺目。
风过原无痕,却独萦在他的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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