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,却发现双目被烧,无从下手。
毕竟,这个铜制水碓摆在这里,死者什么时候死亡不重要,重要的是,凶手想让大家以为他是什么时候死的。
“.”
她低头细看,透过隐约朦胧的日光,浅浅的水洼里的确有许多丝丝缕缕黑色的丝絮之物。
伯懿只能看到一漆黑的小物,不知这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,在一旁抱着手臂,没好气道:“是啊,你运气好。不会验尸有人帮,需要查验气味也有人帮。就连找人这种细碎小事儿,都有县太爷帮你做好了。”
“那死亡时间呢?”伯懿忙问道,这才是他最关心的。
“所以啊,我只是个小提刑,不用坐那高位。只需要尽好本分,查清疑案即可。这些世家大族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,于我查案没有任何帮助。”
玉浅肆缓缓起身,一脸“莫要惊慌”的神色,端而朗声唤道:“随风!”
混杂着草腥的湿漉之气中,还有一丝刺鼻的油腻。
“咦?这是什么?”翻到了脖颈后,让她有些疑惑。
胎记?
“来帮我闻闻,这棉线上都有什么?”
玉浅肆暗骂了一句“有病”,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。
伯懿:“这话该我问你,你做什么?”
玉浅肆回眸浅笑,娇娆而傲。
一进屋子便能看到一大堆石雕原料叠堆在窗角。这里也是损毁最严重的地方,看来,这里便是起火点了。
“这又是火烧,又是水浇的,僵直反应早做不了数了。你以为那么容易一下就能看出死亡时间?”
身后传来轻笑,不用回头都知晓是伯懿,玉浅肆嘴角笑意微泄,难得有些着恼。
玉浅肆觉得面前男子简直蠢笨得不可理喻。
抬头望望天,又道:“这个点儿他估计还在睡呢,记得带些好吃的给他。”
哪怕是正午时分,屋子里光线也不甚明朗,黑茫茫一片。地上遍地水窝,湿漉漉一片。
林深一心想看到玉浅肆横扫千军,有些着急,“那可怎么办呀?”
伯懿抬头看一眼时不时扑簌簌掉落些灰烬和泥水的屋子,松了她的衣角,道:“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头顶还不时滴落一些裹着灰的水滴。落在玉浅肆的红衣上,像是晕开了的墨迹。
又想给我挖坑?伯懿已然警醒,不再上当。
死者后脖颈恰好被累累石雕压住,依稀能辨来肤色。后脖颈正中似有一朵花似的痕迹,被烟火熏得颜色暗淡,但仍旧看得出其形状。
窗外正对着的,便是一间半矮的小楼。这院子阴凉多寒,那里倒是个储冰的好地方。
一旁安南县的人连忙认真记录玉浅肆所言。
想到齐国公府,他又心下讽然:当今圣上靠得可不是群臣。人家是找了个“好帮手”。把持朝政,欺上瞒下,确然不需自己费心劳神。
林深见状找来干净的湿帕子轻揩两下。便可见其色彩鲜粉,倒像是有人用指甲掐了一朵花儿出来似的。
不仅如此,屋子里一应物什,桌椅板凳,连烛台都是石制。
众人惑然。
敢情什么都是靠别人呀。
这就完了?
在场众人闻言皆怔,看着玉浅肆一副成竹在胸,自有丘壑的模样。
没想到这些意有所指之言对玉浅肆毫无作用,她依旧厚着脸皮,一边在石头缝里翻来翻去,一边朗然而笑。
“是火油的味道。”
随风早已习惯了司尹大人各种奇怪的想法,咧了咧嘴,领命而去。
“呵,这雕工确实不错啊。”
“没错,死者是应当是生前后脑遭受重击而亡。死后被火焚尸。若是没有这场大火,说不定还能在指甲里找到些许痕迹。”
随风领命而来。
只口鼻无灰一项,便一目了然。
徒费时间。
听到头顶发出细碎的咯吱声,伯懿顾不得和她斗嘴,一把揪住玉浅肆的胳膊,三步并做两步,将她扯出了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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