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软梯:“现在安全了,你们上来吧。”
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东西,藏在黑纱之后,在隙光之外恍惚而过,她伸手去捉,却什么都没抓住。
肩颈处团成卷的衣服还残留着淡淡的,同左肩处一致的温度,她阖目小憩,脑中却还萦回着方才伯懿的那句玩笑话。
“那万一我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?”
“别忘了,‘好运气’,”玉浅肆倒是一下子便拍到了伯懿的肩膀:“我运气可一向都很好。就算推不到这一部,我也愿意赌一把,赌雅音和你,都不是坏人。”
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,忘了计算自己的脉搏,如今已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了。
玉浅肆声音陡然冷肃,最坏的打算,有人从一开始就策划了一切,从他们相遇、广安侯府的火灾,再到凌云阁花朝节的一切,都是有人刻意为之。目的,就是为了让她重查十年前的案子。
“阿如,有人来救我们了。”
玉浅肆颔首接过蒙上双眼,正要摸索眼前的软梯,伯懿便牵着她的手搭在了软梯上。
可梦中看到的光,却不作假。
伯懿熟稔地扶着软梯,顺带扯下了一片黑色的袍角。
“放心,有我在。”
“若你真要这么算,那最有可能的说法就是——”
雅音深夜行路,恐怕会前往最近的浚源寺,而后由寺中僧人出面寻人解救,就算雅音会骑马,待她寻到寺里,恐怕也得几个时辰。
屋宇倾塌,定然要费一番力气,不是几个人便能成的事情。
玉浅肆淡然一笑:“最有可能的说法是,这一切都是伯懿你的阴谋,从我们认识到现在,一切都是你故意而为之。但既然如此,你也不会跟着我一起冒险,对不对?”
他不知何时已挪到了自己对面,将自己护在身后,可一只手还撑着自己的脑袋,想是担心自己昏睡之中栽倒在地。
“玉大人?”一连串的咳嗽声随之而来。
“阿如,醒醒!”
若不是这中途发生了许多事,就算是伯懿铁着头来寻她,恐怕她也不会贸然接下这个案子。
头顶的暖阳泄下片许,洒在她额上,似是漏进了心间的缝隙里,整个人都暖了起来。
最近还真是老被人丢在地底下啊。
虽一语未答,但这笑声却渐渐抚平了方才伯懿的难宁。
她不敢相信,世上有何人会有如此本事,竟能以天下人心为棋局,谋划布局。
伯懿扶着玉浅肆走到软梯边,二人仰头望着高处的刺目天光,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上次一同被困在地底的情况,不由相视苦笑。
不过,自己虽然隐约胃痛,但却四肢有力,并无多少缺水少食的晕眩,应当只过了半日。
缝隙里的尘土似瀑水般溅落,方才安歇了一夜的斗室旧尘又被激荡起来,扬起朵朵尘花,自二人脚边盛开,逐腰而上。
“蒙上双眼。”
“说不定是我们都看错了,她一早就在放长线,打算钓你我这两条大鱼?”
话音刚落,玉浅肆“噗嗤”一声笑出了声。
“凌云阁一事之后,我特意查过当年之事。那个探花郎之事发生之时,你还没有入京。幕后之人就算再能放长线,也无法未卜先知,料到你会寻我来查十年前祈福殿一案吧?”
虽已深秋,但今日似是日头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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