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一百四十七章 活口_顽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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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的不是死而是活。

  如果等待的是死,那还有什么好等待的。

  刘承宗只能抬手:“你指,我不杀你。”

  老旗军脸上带着胜利的笑,转过身开始指人。

  刘承宗垂头看了一眼樊三郎,她一直在哭。

  他转过身,向不远处招招手。

  老旗军像在玩一样,脸上挂着笑容,伸直了胳膊在人群中扫着,他的手指仿佛带有无比威能,扫到哪里,哪里的旗军就神色巨变。

  在这一刻,老旗军突然想问问,什么叫无辜?

  在卫所这种地方,两百年不变的几家人轮流做指挥使,两百年不变的那么多人做军户,人还算人么?

  指挥使是天上的太阳,旗军是地上的韭菜。

  他们是死了还有余丁补的直立牲口、人形工具,指挥使要做的,他们不想做也要做;指挥使不让做的,他们想做也不能做。

  道义礼法、正义对错,指挥使说什么算什么。

  卫所,卫所不就是给皇帝打仗的么,能打仗就行了。

  一千人对狮子营一千五百人,易地而处就算宣大边军,就一定能打得比他们强很多?

  突然,别人的表情打断了老旗军的幻想。

  那些被他指到的旗军不再害怕他的手,反而用期待的表情看向他背后。

  他转过头,刘承宗正端着一支佛朗机手铳,给那女女儿讲着什么。

  承运以为二哥叫他有啥大事呢,一路小跑过来,结果二哥一句话都没跟他说,只是顺手从他腰上把铳抽走了。

  过分!

  “你用刀不好杀他,这个,手别抖,一个手握着一个手端着,怼到跟前扣扳机。”

  老旗军怒道:“你不能杀我!”

  “指认个人磨磨唧唧,我不杀,冤有头债有主,她为啥不能杀,她又不会指别人。”

  说罢,他把火绳装好递给樊三郎。

  手铳在女孩手里,前手扶后手握,就像端的是长管鸟铳,一步步走向老旗军。

  砰!

  樊三郎身前喷出硝烟,火光迸发的前一刻,刘承宗看见老旗军叹了口气。

  旋即胸口中弹倒在地上,把仅剩的那只手臂伸向天空,试图抓着什么。

  樊三郎转头跑回来,把鸟铳放到刘承宗手上。

  她擦了把脸上泪痕,又转头过去拔刀,没估算好长度动作笨拙,胳膊伸直了,刀尖却还卡在刀鞘里。

  只好再向后拽拽刀鞘,才把腰刀握在手中。

  女孩不怕老旗军了,走过去把刀举过头顶,一刀,一刀,又一刀。

  九百多名旗军就坐着,没有人站起来,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。

  说来也怪,老旗军说要指认时,那吃定他的模样,刘承宗内心并无波动。

  可老旗军死前的叹息,却带有巨大的力量感,让他感到难过。

  他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,上前揪起樊三郎的后脖领子,像拎起只支手舞脚的小动物,把她提了出来。

  这就不是个当兵的材料。

  其实刘承宗对有个女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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