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3章_穿过骨头抚摸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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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所以后来,对于沈东宁赠予我的沉重打击,我接受得很平静。

  负二

  张帆又回了上海。走前他拍拍我,说,“你和张一律还有戏。”

  “有戏?我这女主咋还没看到剧本?”

  “签完合同,他跟我要你电话。”

  我屏息着等待,等待我像自己预想的那样,飘起来嚣张起来。可我没有,相反,我的脑袋却垂了下去,无比沉重。什么东西拽着我,我飘不起来。

  张帆用他极少有的体恤,又拍拍我,“过去的,就忘掉吧。”

  三天内,手机响过无数次,没一个是陌生号码。

  两周过去,还是没有。

  我有点怒:我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,到了可以任生人随便浪费的地步?

  当内心烦闷,电吉他制造的噪音是发泄的最佳载体,技法甚至可以粗糙,只要够速度。我把音量调到尽量大又不会引邻居上门的刻度,随手翻盘,都是上学时在老张那买的,从最便宜的无盒扎眼到最贵的绝版原盘。

 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念,我随手挑出一张盘,翻开歌单,最后一页,那字还在。

  字很小,力度却不小,钢笔写的一个“铮”。字义配上那形体,直使我想到一个词——铮铮铁骨。

  我是后来才发现的。我一直以为那些高价盘是老张费心费力帮我到处搜刮的,后来偶然瞄见那字,再找出其余的来看,竟然都有,这才知道上家其实只有一个人。

  在物上写名字以示归己所有的臭毛病我也有。不会每件都标,只给最心爱最珍贵的那些。这人也该如此,可他为什么卖?

  隐约听到手机响,我截断思路——他为什么卖关我什么事,反正最后是落到我手里了。

  响了很久我才找到来源,没看就接了起来,“喂?”

  “#¥%%……#”

  我大喊“稍等!”,切了正沸腾着的歌,“不好意思刚没听见,哪位?”

  那边先是有点耳熟的静默,然后有人清了清嗓子,“我是张一律。”

  我像一只氢气球,一直被人按着,现在突然松手——我终于飘了起来。

  可这轻盈感却只持续到我们见面。

  他约我看某电影的首映,我飘然而至,却见他冷清清的模样,丝毫不殷勤。大银幕下他纹丝不动地端坐在我左边,半句话没有,我和他的关系,似乎跟我右边那陌生人没区别。

  我干脆仔仔细细看那个电影,是我很少看的主流文艺片,明知道结尾,却还是跟着导演去兜一大圈儿。

  聚精会神,我几乎都忘了跟谁来的,却不料字幕升出前,他突然拖过我的手,拉我起身就往外走。

  我有点不愿意。

  这人有莫名奇妙的特质:莫名奇妙要了我电话却两周才打来;莫名奇妙约了我看电影却待我仿如陌路;现在又莫名奇妙拉我的手。

  虽然我已经不是处女了,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随便让男人拉手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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